两年前,我疲劳驾驶导致女儿丧生。两年后,我出了车祸再度流产。
我怀着仇恨去调查所谓的“肇事者”,
却发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:
他和我的老公是同乡。
1
“没事的,莹莹。”郑京珉摸着我的头,温暖的手掌像一团火烘烤我的大脑,“以后……以后还会有的,先回家好好休养。”
不会有了。
医生已经告诉过我,我不会再有孩子。
我知道郑京珉只是在安慰我,他恐怕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。我看着他强作欢颜的脸,心里默默起誓,我一定得找到那个人。
我在家里只休息了一天。
郑京珉去韩国出差后,我就出了门。尚未完全恢复的骨伤疼得我喘不过气,医生说过,如果我活动过于剧烈,可能会有后遗症。
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我打电话给顾晓萌,“帮我个忙。”
顾晓萌是我闺蜜。
我当时被车撞后昏迷不醒,郑京珉又在国外,警察拨通了我通话记录里第一个号码,找到顾晓萌。律师身份的便利,让她处理事情游刃有余,她替我跟保险公司、肇事方和警察交涉所有事情,医院里陪了我一夜,直到郑京珉回来。
他们说,因为我肚子里有孩子,肇事司机已经被捕。如果交通肇事罪名成立,他将面临最高三年的刑期。
可对我来说,这不够。
“你出院了?怎么了,莹莹?”顾晓萌在电话里问。
“那个撞我的人,你有他的资料吗?”
“你……要他资料干嘛?”顾晓萌大概能猜得出来我想做什么。
“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”我深呼吸,极力稳定自己的语气。
顾晓萌沉默了一会儿,“这样吧,我等下把他资料发你手机上。”
我说好。
“莹莹,”顾晓萌说:“你听我的,先好好休养,别的事以后再说,肇事司机已经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没等她说完就挂断电话。
她不懂。她无法真正理解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,她没有过孩子。
我和郑京珉是七年前结的婚,婚后一年,我们都没有孩子。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因为体质问题,我很难怀孕,接着治疗了一段时间,也没什么效果。
后来,顾晓萌介绍我们去了一家有名的人工受孕机构,才有了我们第一个孩子——语俏。
然而天有不测。
两年前,我带着语俏和我妈自驾旅游,连续开了七个小时的车,最后累得一头撞在高速护栏上。因为有气囊,我只受了轻伤,可我妈和语俏……
我不能回想这些事,我每次回想这些事都会把心揉得稀巴烂。
郑京珉虽然从没怪过我,可我知道,他得知语俏没有了的一瞬间,有些东西就改变了。永远地改变了。
我们用了两年时间,想忘掉这些不幸,努力回到生活中。我甚至接受郑京珉的建议,去看心理医生。可在我终于又有了孩子以后,悲剧再次发生。
手机“叮”地响起,是顾晓萌发来的关于肇事者的信息。
2
“崔英吉,男,二十四岁,高中肄业,身份证登记地为山东日照。今年二月份来到本市,在批发市场做面点生意。无犯罪记录。名下有一辆二手现代吉普车,即为肇事车辆。”
顾晓萌说,这信息是他找交警队的朋友搞到的。
这就够了。
我所在的城市是个南方沿海小城,唯一的批发市场在城西,很容易找到。我在市场里转了一个圈,就看到仅有的一间做面点的铺子——崔记山东馒头。
门口两只破烂的蒸笼挂满蜘蛛网,铺子门已经封了很久,还贴着一张招租的纸条。
我按上面的电话打过去。
“喂你好……咳,”对面是一个仿佛被粗砂纸磨过的声音,“哪位?”
“这间崔记山东馒头的铺子,是你的?”
“怎么着?你要租?”
“你能来打开门让我看看吗?”
“等会。”
房东倒是很痛快,十分钟后就来了,嘴角叼着发黑的烟卷儿,熏得他直眯眼睛。“你要租啊?”
“我不租,我……”
“哎……你这人有病吧?你不租看个屁啊!”房东骂骂咧咧地要走。
“喂,”我喊住他,“原来的租客呢?”
房东听我说起那人,回头上下打量我。“你认识他?”
“算认识。”
“那正好,呸!”他吐掉嘴里的烟蒂,又重新点了一根,“他还欠我仨月房租,听说他进去了,你能替他还上吗?”
“欠你多少?”
“一个月五百,哦不,加上水电,六百。三个月就是,”他掰着手指算,“一千八。”
“你打开让我看看,我想把他东西收收。”我掏出两千块钱,递给他。
“他东西我早收起来了,你等会儿,我拿给你……咳。”
房东拿了一个纸箱出来,落了一层灰,我打开车后备箱,让他放进去,准备离开。
“你等等,”房东说着拿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,“这是租房合同,你看看,别说我讹你钱。”说完又掏出手机,翻了一下递给我,“以前都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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